相约安徽·向春而行丨哪知有聚散佳梦失欠伸 ——读陆志成文史著作《苏东坡与颍州》
2023-04-29 08:36:00来源:神羊在阜阳

近日,我市文史专家陆志成先生的文史著作《苏东坡与颍州》(中国文联出版社,2019年11月第1版)问世。

  陆老是我市文史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,虽年逾八旬,但精神矍铄,愈老弥坚,写作热情盛旺。他从该书总体策划、史料搜集、遗迹考察,潜心研读,至动笔写作,历时三载余,谓之“三年磨一剑,淬炼出精品”并不为过。全书近40万字,体例严谨,篇章分明,内容丰裕,新意迭出。挑灯拜读之后,深感此书特征凸显:

  一是站位高。陆老在编纂该书写作纲目时,把东坡守颍的动因,放在了北宋变法改革和激烈党争的大环境下去考量,既烘托了苏轼在北宋政坛、文坛所处的显要地位和份量,也点明了苏轼与颍州风云际会般难得的历史机缘。为此,他精心设计了苏东坡与“乌台诗案”、苏东坡与“扬州诗案”(竹寺题诗案)、苏东坡与王安石、苏东坡与司马光等篇章,点明了苏轼当年所处风云诡谲的时代背景。

  二是挖掘深。该书的一个重要特征,是深挖细掘出了一些鲜为人知或并不熟知的内容,窥到了苏轼丰富的精神世界。譬如慎密考证了苏轼守颍与“宗资、范滂(字孟博)旧治”的内在关系,以及范滂对苏轼成长过程中的深刻影响。苏轼在《颍州到任谢表》中盛赞颍州:“土风备于南北,人物推于古今。宾主俱贤,盖宗资、范孟博之旧治;文献相续,有晏殊、欧阳修之遗风”。所谓“旧治”,即是从前或原来所管辖的地方。苏轼此言,揭示了范滂与颍州的密切关系。尤其是运用阜阳、太和旧志记载详实的范滂故里遗址、范滂墓地、太和署衙内的二贤祠、记事碑刻,以及范滂入颍州、太和文庙乡贤祠,范母入颍州贞烈祠(六贤祠),及大量咏范诗文等地方志资料,做到了史与志的相互印证,确认了颍州即是范滂旧治和其故里的史实。这一重要考证,为眉山苏轼与颍州范滂找到了精神相通的内在契合点,揭示了苏轼对颍州这片沃土深沉热爱的一个重要根源,深化了东坡文化和东坡精神的深邃内涵。

  再则,历史上阜阳有着“欧苏旧治”的美誉,欧阳修与苏轼两位大文豪相继守颍,既是历史的机缘也是必然。在颍州,欧阳修将引导和统率文学发展的重任托付给了苏轼,完成了文坛盟主的责任交接。虽然王水照、崔铭先生在《欧阳修传》(人民文学出版社,2019年5月第1版)《颍水河畔六一居》(第八章)中已经提及此事,但其中起始原委的演变过程,以及如何选择曾巩、王安石,最后又如何选定了苏东坡,则语焉不详。而陆老运用丰富的史料,条分缕析、逐层考证,进一步厘清了我国文学发展史上北宋文坛盟主责任交接的这段史实,对提高颍州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无疑非常重要。

  另外,该书还对阜阳旧志失载的“苏堤”、“苏公祠”等文物古迹是否曾经存在等悬疑,用新近发现的史料线索进行了考辨论证,确认了“苏堤”“苏公祠”等的历史存在,并将这段被湮没的历史挖掘了出来,丰富了苏公遗迹的内容。同时也为颍州再造新西湖和文化景点设置提供了重要参考。

  三是内容丰。苏轼曾两次莅颍,对这里感情颇深。苏轼多次在诗中表达了他在颍的安逸生活和愉悦心情,如“公退清闲如致仕,酒余欢适似还乡”(《臂痛谒告,作三绝句,示四君子》),感到在颍州犹如退休回到家乡过田园生生活。北宋元祐七年(1090)二月,苏轼离别颍州去扬州任,他在“知颍诗”最后一首中感叹:“哪知有聚散,佳梦失欠伸”(《和赵德麟送陈传道》)。苏轼与颍州仕民结下深厚感情,在任上度过了最为惬意的日子,他的一个“佳梦”,表达了对颍州的眷恋不舍,感到时间过于短促,在打个呵欠伸次懒腰的瞬间就悄然逝去了。苏东坡还想着在“人淳事简,壤厚泉甘”的颍州多呆上几年,多为颍州做些奉献。该书囊括了东坡守颍半年间的诸多政绩,以及在颍州诗文书画艺术创作活动中留下的上百首诗篇和数件墨宝,对全面了解苏轼一生的宦海沉浮而言,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  四是文风实。陆老治学严谨,一贯遵循文史著述的原则要求著书立说,尤为重视用史实说话,杜绝杜撰戏说,肯在求实、求真和求新上下功夫用气力,行文引证以史为据,写作态度严肃认真,文笔准确、鲜明、生动。因此,该书的可读性、启迪性皆强,从中可以享受阅读文史著述的艺术魅力。

  概而言之,该书是一部缅怀东坡守颍的感恩之作;是一部东坡与颍州历史文化研究和普及的开山之作,必将对传承和弘扬东坡文化和东坡研究起到积极有力的推动作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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